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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个 人 在我的故事里，你只会看到四个人。 第一个是父亲，一个退休在家的老头儿。他的脾气是出了名的火爆，甭说在炎夏的五月，就算在冬日里的下雪天，那脾气同样能点燃火苗。有一次小区物业有一个乖巧漂亮的小女孩，只因工作中出现了一点并不严重的疏忽，却硬是被犟老头克得眼泪汪汪。后来，年青力强的物业经理走上前，想以气势平息，却同样被老头子言之不尽的“正常道理”轰得落荒而逃。老头儿是从监狱看管的位置退下来的，支持他一身脾气的，还有他那人高马大的个子，棱角如刀的峻厉脸形。 第二个是一位最通常的老太，圆脸，操一腔外地口音，表情中不缺慈善，见了熟人会主动地打招呼，寒暄一二句。但她并不在意别人回复了些什么，而是紧随双手反剪后背上的老头儿，不急不慢的往前走。 第三个是一位略显雍华的女子，三十五岁左右，相貌中规中矩，没有明显的特色，也没有明显的缺点。因为微胖，走路自然少了她这个年龄的少妇身上常有的“风摆杨柳”的卓姿。她，在任何一段路上行走，都是一付心情沉沉的样子，目不斜视，低头看自己脚尖前方的三尺之地。 最后是一个小女孩，一名小学生。若必须用几个文字来描述，那她，唯能挑出的不同是：小女孩受宠得可能比别的同学多一点，她那里溢出的，是看得见的，被女性过份了的溺爱。 这是一家人，他们在平常的日子中，与任何一个家庭并没有什么两样。但是，这一天绝对除开。这一天是端午节，注定与往日大不一样。小区里的人们在享受节日欢庆的同时，总感觉还有一份说不出名堂的东西，在小区的空气中晃荡。人们的这一感觉在无形之中不断地扩散和发酵。 原来，从早上开始，犟老头就在小区的花径小道上走来走去，这一天，他不管见了谁，老远就启齿主动对人笑，而且还打招呼。他的这一变化让小区里的住户，自心里感到惊讶。这其中，有一大半人是第一次看到老头笑。他那小学生孙女，这一天被她那位很少说话的妈妈装扮得十分漂亮，瓣子上扎了两朵粉红的花儿。小学生一走动，那两朵粉红的花儿就在她瓣子上乱颤，象彩蝶扇动着翅膀。老太更是乐哈哈的，与人打完招呼后，多了些闲心静下来听一听别人的说话。而年轻女子呢，更是从头到脚都有了改观，甚至看上去，她并不显胖，或许仅仅只是把头昂起来、把胸挺高了的原故。 从早晨开始，他们一家分头在小区的门口、以及小道上走动，他们一家人的脸上洋溢着的，是比节日喜庆还多得多的色彩。 太阳从东边起来，经过当顶，才慢慢的偏向西边，它在人们的头顶上方划出一个大大的孤线。然而，随着太阳的西下，小区里再一次发生了一些小的变化，当一二个好奇心十足的少年人，有心想再去会会犟老头的笑容时，他却不笑了，脸色反而越来越凝重。小学生女孩时不时吵着，说肚子饿了，要奶奶开饭。奶奶也等得心焦，她不耐烦的说：“再等一会儿”。 那个女子，似乎顾不了花二个小时做的精心打扮，她时不时用手搔发，越来越频繁的按电话。起初可能是顾忌旁人，打电话总是在小区的边角处、花坛的密林中。后来，她甚至在步道上对着手机发脾气：“你答应过来和咱们的女儿一起过端午，现在却变卦，说不来就不来了，让我们一家从早晨开始，一直在苦苦的等......”。 她对着电话机开始哽咽。 犟老头和老太在不被她发现的远处，默默的瞧着女儿的这边，老太太捂着嘴，老头的腰一下子弯下去好多。 “我只有这一个愿望，除了你的骨肉女儿，你和我好歹也夫妻了一场，我们只想你回来看看，没有别的，而且你答应了，可是，你......”。 年轻女子的手，依然紧持着电话，却被哭泣淹没了声音。 一个二2013 7 25 | 
发表于 2013-7-25 22:2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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