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升堂问案 90. 四月底,杨际泰的案子到了最后期限,孙知县觉得应该把这件事早点了结,同时也可以藉此触动宋关佑的神经,让他主动往网里钻。为了扩大影响,孙知县还专门派人贴出了公审杨际泰的告示,杨际泰是一代名医,诊治过不少疑难杂症,拯救过不少人的生命,在广济有比较高的民望,大家一听说公审杨际泰,都想来看过究竟,到公审那一天,衙内衙外挤满了人。 随着已时的到来,两旁衙役威严站立,知县孙有望大人身着崭新官服,端着肥胖身躯缓步而来,大堂“明镜高悬”下,彰显雄势肃穆的巨龙图代表着皇权高高在上,使人望而生畏。孙知县一脸的严威,随着一声“升堂”,惊堂木响起,众衙役高喊“威武”,升堂正式开始。原、被告带上堂来,在验明双方姓氏案由后,孙知县断然大喝:“杨际泰,现有死者家属告你借行医之名,害人致死,你有何话说!”“大人,当时情形绝非死者诉状所述,是死者家属哀求本人救治,本人也是抱着救死扶伤的目的,尽可能的戒掉他的毒瘾,现在病人死了,本人也感到很难过,但绝非有意要医死病人”,杨际泰不为自己入狱抱屈,却更多同情死者家属。 “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死者家属哀求你进行医治,而不是你想尝试自己医术的成功?你用绳索将人绑住,难不是强制行为?又怎么会是无意的?”孙知县一连串的发问,把杨际泰弄懵了。 “大人,我有证据证明是死者家属哀求杨医生医治的,同时还可以证明杨医生这种帮患者救治方法是目前唯一途径”,站在人群首列的王天衢走上前来发声了。 “你是何人,但敢在大堂之上胡鸦乱语!”孙知县作势要将王天衢驱出堂外。 “慢着,我是大清朝备案讼师,也是杨际泰的辩护人,根据大清律法第一百三二条规定,原、被人均可邀请本朝备案讼师为自己辩护,孙大人,在这大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你敢有违大清律法吗?”王天衢依律法据理力争,孙知县也无可奈何,只好向王天衢要证据。 “证据很简单,这里有一份死者家属签字画押的证据,证明是死者家属哀求杨际泰救治的,前者死者家属之所以要告杨际泰,是因为受到‘新生活新烟馆’人的胁迫”。王天衢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份手书证据。 孙知县看了证据,脸色有些发青,没想到死者家属反悔了,对小舅子的威逼利诱置之不理了,气不打一处来,惊堂木一拍,指着原告喝问,吓得原告跪在那里发抖,“大人,杨医生是、是好人,是烟馆人逼着我们要告、告杨医生,他们说如果不告要杀、杀掉我们全家,告了可以给我们一笔钱……”,死者家属的话说得结结巴巴,不过他不知道县大人跟烟馆老板的关系,否则他不一定敢说出这番话来,有了他这一番话,堂下一片哗然,特别是知道烟馆与县大人之间关系的人,马上明了这是一桩陷害案,于是议论四起,闹哄哄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