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经天下(长篇武侠小说连载)

逝水年华

老码头 发表于 2011-12-5 14:19
好文章，好文彩！

感谢一如继往地关注，希望多提意见！

逝水年华

83．

       龙坪云林海酒家里，宋关佑正在与熊振云商讨杨际泰被关一事，熊振云也觉得奇怪，医生不慎医死病人，按大清律例，应该还至于有多大罪，何况是一个“死马当着活马医”的烟鬼，知县却要对一代名医下狱问罪，其中透着蹊跷，他建议宋关佑去找讼师，问清朝廷律法，直接向衙门要个说法，还特地推荐了本县王贵垸的讼师王天衢，说此人谙知大清律法，博学多才，口辩如簧，难得的是为人豪爽仗义、不畏强权。两人正说着事，突然外面闹哄哄的，二人忙站起身朝厅外走来。只见一队身穿朝服、官府中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位五十多岁、五尺半高的精瘦老者，看似一身的疲惫，却双目炯炯有神、一脸的正气。熊振云欲发声相问，只见一队人中走出一名年轻校尉，朝着宋关佑作揖，口里叫着“宋师叔”，原来此人就是宋关佑去年底在西塞山江口邂逅的师侄章亭。宋关佑见此阵仗，立马猜出领头长者身份，连忙拉着熊振云上前拜会，“阁下想必就是林则徐林大人了，在下宋关佑，这位是广济善人熊氏产业大掌柜熊振云先生”。“好、好、好！”林大人一连叫了三声“好”，宋关佑的事，章亭以前私下向他讲过，今天又在坝上听到巡查的年轻人提起，一路走过来，又问过章亭，现在一见，果然少年英雄，心里自是喜欢，再看看他身边这位六十多岁、慈善的老者，就是拆坝堵堤的开明乡绅熊振云，“广济果然多俊杰、多善人，不愧有‘佛国’之称”，他一手拉着宋关佑，一手拉着熊振云，“老夫要代表朝廷感谢二位，你们的善举救了无数无辜的百姓！”

       晚上，熊振云设宴款待林大人一行，席间，大家没怎么客套，随意喝了些酒，林大人对着一众人说，下雨时，要注意日夜不间歇的巡查；雨停了，长江中、下游要时刻关注洪峰，那时候是大家最放松的时候，也是最危险的时候，上游的雨水积聚、支流的排灌，往往会形成几次高峰，长江水位大涨，待堤坝干涸，经雨水一浸泡，最容易出现决堤。经林大人一分析，大家感觉确实有道理，历年也是下雨时破堤少，反而是天晴时决堤多些。接着，林大人提出了对广济段江堤的担忧，从现形的溃烂程度看，至少有三、五年没有加固过，能不能经受得住今年暴雨的考念，现在还很难说，最后决定把章亭留下来，督促广济县衙防汛抗洪事务。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外面的雨小了些，林大人一行还要东去，沿着江堤去察看黄梅县的防务，看着林大人清瘦单薄、近乎有些佝偻的身影，众人感慨许久，林大人真是一位爱民如子的好官，这样的好官，到哪里都必将为万民爱戴，也必将青史留名。送走了林大人一行，章亭要上梅川街、找县衙了解、督促防务，而宋关佑则仍然留在龙坪，继续关注江堤雨汛。

云之彼端

精彩，期待继续

逝水年华

                                                                     第二十五回  铜牙铁齿

84．

        孙知县带着随从没走出两里地，就不走了，这二十几里泥泞堤坝路走下来，已把他的骨头都搞散架了，没有林大人在跟前，他又恢复了他知县大人的威风。他马上叫人去找户有钱人家落脚，另差人去龙坪街雇顶轿子来，他要酒足饭饱后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坐着轿子回去。孙知县第二天下午才回到梅川县衙，可他前脚刚到家，林大人派的督察使章亭后脚就到了，没办法只好前来迎接，并在当天下午召集衙内所有人召开防汛抗洪会议。

        雨，一直下到三月底才算停，这些日子章亭一直吃、住在长江坝堤上，孙知县虽然也派人来坝上巡查，但那些人都是懒懒散散的，你走到他们面前，好似认认真真，一走过去就松懈下来了，倒不如附近村庄巡查的百姓上心，整个广济江堤，让他最放心的还是龙坪段，有宋师叔在那盯着，让他省了不少心，自己只要把盘塘到龙坪接壤处盯牢就好了，在这其间有几段出现过险情，幸亏章亭从龙坪堵堤中吸引了经验，提前准备了一批树木、沙袋放在坝堤上，经过一段时间紧张的抢修，也总算有惊无险。这中间，孙知县也来过几次坝上，但打了个圈圈就走了。现在雨停了，大家心里都放松了，章亭记得林大人的叮嘱，越是雨后越是要高度关注，为此，他还专门组织各段防务负责人进行开会，要求在雨后必须做好水位观测，一旦发现洪峰到来就必须落实日夜巡查制度。

      到了四月初，章亭准备回去复命前，他到龙坪云林海酒家跟宋师叔聚在了一起，然后一齐动身去大藏禅寺拜见师公，一路走来，很多已快丰收的庄稼全浸泡在水泽之中，想来这一年百姓的日子又不好过了。路上，宋关佑说起了杨际泰入狱的事，章亭也认为熊大掌柜讲得有道理，先找讼师跟知县对簿公堂，看他要作何打算，实在不行的话，他可以帮忙面呈林大人。到了砌石矶山脚，只见雨后的群山云雾缭绕，直流而下的瀑布飞挂千尺，扯起一道白白的布幔，远远就听得轰鸣声，在太阳的照射下赤霞万道。章亭不禁被眼前的秀丽风景所吸引，沿着石砌台阶拾级而上，逐渐整个人都没入云雾深处，有如踏入仙境一般，伴着鸟鸣，伴着鼓乐，循声寻得庄严肃穆的古刹。见得师公，章亭中规中矩地磕了三个响头，了源扶起章亭，也是感慨不已，已二十年没见大徒弟石敬恭，却先见着了徒孙，江湖多凶险，一入江湖不由身。

       晚上，宋关佑和章亭都留宿寺内，他把师父晚年自创的一些岳家拳招式面授给了章亭，章亭武功底子本就不错，不多一会就牢记于胸了。第二天，章亭要去梅川县衙，对孙知县做最后交待，宋关佑则要去四望王贵垸拜会王天衢，两人翻过弄口，到了杨铺才分手，一个北去，一个西往。

       章亭一到梅川街准备进入县衙，却见一名年轻人拦住自己，塞给了自己一封林大人亲笔手谕，他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打开一看，原来是林大人要求自己仍然留在广济，一则继续关注江堤防务，二则彻查历年护堤款去向，信中还特别叮嘱，此两件事必须秘密进行，不可打草惊蛇，另随送信人同来的六名公差，也一同留在广济，由其调遣。章亭看罢，思忖片刻后，跟送信人耳语了一阵子，还是大踏步向县衙走去，表面的辞行和交待还是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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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王天衢，现年二十七、八岁，少时即思维敏捷、伶牙俐齿，受长辈教诲，苦读诗书，一心想求取功名，争个一官半职，实现生平廉政为民、造福为民的夙愿，世上的事多是实与愿违，在看透科场黑暗后，心灰意懒，后来在人点拨下，熟读、苦研大清律法，到如今可以说是烂记于胸，经过几场考试，到官府备了案，成了一名讼师。几年下来，也确实帮过不少穷苦百姓，洗涮了不少屈者不白之冤，慢慢的不只在广济，就是在整个黄州府也算是小有名气。所以来向他诉冤的、寻求伸张正义的，不在少数，一年到头基本上都在外面忙碌着。这段时间一直在下着雨，只好窝在家里，天刚放晴，准备过两天出门，不想宋关佑找上门来了。

      宋关佑之名，王天衢听人说起过，不只在广济，就是在广济境外，也听到有人在到处传诵宋关佑的故事，说老实话，他从内心里敬佩这样的武林汉子，恃武不凌弱，侠义江湖行，快意恩仇，比自己跟人家打嘴皮上的官司，来得潇洒、来得痛快。当他看到真实的宋关佑时，内心更是有些震撼，宋关佑比他想象要年轻得多，也显得斯文的很。当他把来意一说，王天衢心里思虑开了，单就杨际泰医人致死，律法中有特别注明针对医者“无意者无罪”，显然知县是在“有意”与“无意”之间找茬头，按过往案例，对医生这一类职业，不慎治人致死，都是以“无意”结论，孙知县揪着杨际泰不放，要以“有意”问罪，想来必有嫌隙。王天衢细问之下，才明了整个过程，原来知县有挟私报复之嫌。王天衢对杨际泰也是慕名已久，今日他遇到麻烦，自是要全力以救，所以他爽快答应了宋关佑，并留宋关佑在家吃午饭。宋关佑见其如此慨然仗义，自是不好推却。

      吃过午饭，王天衢简单收拾了下行装，就跟着宋关佑出门了。一路上，两人是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王天衢敬佩宋关佑等人侠肝义胆、咤吒江湖；宋关佑仰慕对方心思缜密，说话字字珠玑、雄辩过人。回了宋春垸，宋关佑没想到章亭竟然身着一身平民装在等着他，他连忙把王天衢介绍给他认识，在介绍章亭时，只是说是他的一个师侄。私下里弄明白了章亭留下来的原因后，宋关佑决定把张显荣的那两个捕快兄弟找来帮忙，有他二人做内应，相信很快会帮助章亭查清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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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西塞山五霸”带着他的三、四十个得力兄弟来到广济，被秘密安排住进了“新生活新烟馆”，馆内一下来了那么多陌生外地人，馆内跑腿、办事的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感觉好像有大事要发生，由于馆内有严格的规定，不允许随便打听事、打听人，甚至连高声说话都是禁止的，所以大家虽然好奇，但也没人敢明里非要弄个明白，还是该干啥干啥去。不过，这一切还是让掌库的吴晨风从姨父黄管事那里摸清楚了这些人的来历。在一次酒场上，吴晨风又把这事偷偷透露给了王五妥，王五妥一听说要对付宋关佑，连夜就把信息递了出去。

          宋关佑听说“西塞山五霸”来了，面色凝重起来，“侯爷”手下已有刀疤客、襄樊四大高手，再加上这五霸，自己还真没把握能否对付得了他们，而章亭又不方便露面，手下弟子虽然也众多，但跟这些高手过招，无异鸡蛋碰石头，况且还有杨际泰大哥在他们手上。更关键的是，不知道他们会从哪里发起攻击，如果针对宋春垸发难，则势必引起一场空前浩劫，这帮杀人不长眼的江湖大盗，肯定会对无辜百姓下手。如果是针对自己，则如何把他们引到空旷之地，尽量不伤及平民百姓，这是宋关佑所苦苦思虑的。不过首当要做的，宋关佑把垸里的宋朝阳、宋石正、宋二海及隔壁胡家垸、张家塝垸、陈家垸的一些好手找过来了，他隐隐说出了有外地人要来闹事，要求他们提高警惕，如果发现有一垸受到攻击，其他垸的好手都过来帮忙、共同御敌。同时，宋关佑安排手下弟子分白、晚班在大金铺到垸上的必经之路上放哨，一发现有异常，即马到垸里报告。垸里的安全，宋关佑交给了胡天福和宋朝阳负责，为了不引起垸里人恐慌，他交待众人不能在外面到处讲，只能暗暗进行。而他自己则带着郭痞子、宋汉保高调地住进了杨际泰的回春堂，目的就是引起“侯爷”一行人的注意，让他们冲着自己来，为了安全起见，他还安排弟子全天候的监视“新生活新烟馆”里的人一举一动。

补充内容 (2011-12-31 15:12):
“这帮杀人不长眼的江湖大盗”中“长”改“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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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回  秘密行动

87.

       王天衢开始了他的取证，大清律法有规定，所有诉状羁押人不得超过两个月时间，也就是两个月内，官府必须做出判决，原、被告不服的，可以继续上告，两个月的羁押期是对官府的限制。到现在为止，杨际泰被关进大牢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离升堂审理只有二十多天了，所以在这二十几天时间内，王天衢必须拿到相关证据。在走访死者家属时，对方一口咬定是杨际泰要把他儿子绑起来强制戒毒，任凭王天衢声情并茂、口舌如簧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们就是不改口，坚持要把杨际泰告到底，劝导了三、四个时辰，一点效果也没有，不过从死者爷爷、奶奶有些愧疚、闪烁不定的表情里，王天衢更坚信，事实绝非他们所说的那样。

       第二天，王天衢以讼师名义到大牢探监，四十几岁的一代名医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被折磨得脸色苍白、衣衫烂褛，看似快六十多岁了。待王天衢说明了来意，杨际泰把当天死者家属送烟鬼过来的前后过程细说了一遍，而且特别说明了，之所以帮患者采取强制戒毒方法，是有鉴于前面已用此方法帮助王五妥根治了毒瘾才这么做的，否则他也不会对陌生人尝试这种方法，现在看来，强制戒毒只能对中毒不深的人才有效，对深度毒者是不行的。说完后，杨际泰还自责起来，好似对自己个人安危全然抛于脑后。让王天衢听了，更加佩服杨际泰的医德医尚，一个医生，治病救人是他的天职，但治病必然有风险，何况是没有成功案例可循，其风险性就更高，杨际泰勇于反省、善于钻研探究，想来是他成为一名名医的必备因素。

       找王五妥取证就简单得多，他本来就对杨际泰、宋关佑等人感恩戴德，现在杨际泰无辜下狱，只怨自己势单力寡，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他一听王天衢说要他出堂作证时，就毫不犹豫答应了，当知道死掉的那个烟鬼家不肯出来澄清事实时，他就把打听来的“死者家属受到过‘侯爷’人威逼利诱”的前后过程说了。听了王五妥的话，王天衢知道该怎么做了。

逝水年华

元旦几天驻笔不前了，看来得好好赶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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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广济县衙的金师爷，是蕲州人，在广济做师爷已经八年了，他是靠裙带关系上来的，他的一房表亲在八年前任黄州知府，受他的提携才到广济做了师爷，不过他在算计上还确实有点才，把任上历年县衙账目弄得清楚明了，不该在账上显示的一律消之无形，让几任知县都非常满意。有现任省道员的远房表亲的照顾、历任知县大人的亲赖，金师爷这几年也是过得风生水起，在县城置了房产，口袋里也颇有积蓄。

       如果没有应酬，金师爷每天基本上在太阳还没下山前就回到东门街的家，他有一双儿女，正在读私塾，他对他们要求比较严，每天除了要检查课业，还要督促他们读一些学习以外的书籍，他希望他们长大能出人头地，至少也要混个公差、吃上皇粮，不用象那些穷苦百姓一样，有一顿、没一顿的，衣不遮体，处处受人欺凌、剥削，他感觉这样活着倒不如死了好，活着就一定要体体面面、风风光光。金师爷一边想着心事，一边信步向家走去，就在离家一里地左右、偏僻的巷子里，衙门的两个捕快拦住了他，跟着几个陌生的人围了上来，不由分说押着他走向了回春堂。

        金师爷感觉有事要发生，当几个陌生人亮出省府令牌时，更坚信祸事要来了。他是个胆小的人，却又是个爱财的人。从第一次被知县胁迫做假账又得到好处的那一天开始，他就隐隐感到不安，但随着次数多了，时间长了，远房表亲官越做越大了，那种不安才慢慢淡去，渐渐变成了心安理得、理所当然。现在面对比他远房表亲官位更高的省府布政使林大人的令牌，马上就唤起了他恐慌的心里，自古以来，官大一级压死人，林大人要办自己，甚至是自己那远房表亲，简直是轻而易举，怎不由他心慌意乱。在陌生人的一番攻心，并承诺只针对护堤款，针对知县孙有望时，金师爷才似乎看到一点希望，不过希望的前提是，把护堤款、知县的所作所为全部坦露出来。官场没有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取向，正七品的孙知县，在广济县可以呼风唤雨，但在朝廷正二品布政使林大人那，根本就是一盘端不上台面的菜。金师爷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知道中间厉害关系。

        章亭看过金师爷的供词，觉得兹事体大，一个小小知县，三年任期内，竟贪污公款达十几万两白银，数目可谓触目惊心，于是他匆匆交待必须看管好金师爷，自己则连夜动身，回去当面向林大人报告。

逝水年华

89．

        孙知县最近右眼跳得厉害，用广济人的话说，“左跳财、右跳灾”，难道真的有什么灾祸要来？孙知县自己问自己，但马上又被自己否决掉了，防汛抗洪关乎官帽子的事已经过去了，在广济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有什么人威胁到自己？如果要有，应该就是宋关佑等人，这几天听人说，宋关佑频繁出入回春堂，他到底要干什么，为了杨际泰的事？杨际泰的案子已基本坐实，难道他敢劫狱，如果是这样，孙知县还巴不得呢，他手上已有襄樊四大高手、西塞山五霸等人在手，只要宋关佑敢来，一定叫他有来无回，给他安上劫狱的罪名，不死也要脱层皮，所以这几天，他早以虚网以待。但接下来发生的事，确真让他坐立不安了，县衙的金师爷失踪了，这可是一个关键人物，县衙的财务往来，全掌握在他手里，如果被有心人逮去，来个严加拷打，孙知县不相信他能挺得住，一旦他把县衙的内幕抖了出来，那后果可就严重了。到底是谁要从金师爷那下手呢，难道是宋关佑他们，想想也应该不可能，宋关佑这些人只是一些武夫，打打杀杀可以，动脑筋还不行，再说既使他掌握了自己的把柄，也不一定能奈我何，那到底是谁干的呢？

       回春堂这段时间进出的人明显多了起来，他们不是上门求医问诊的病人，除了衣着便服的省府查案人，还有宋关佑从蔡山岳家拳武馆请来的慧能、慧净两位师兄，甚至连熊巧玲也来了，这姑娘一听说有热闹好凑，就嚷嚷着跟了过来，面对宋关佑虽有说不出的滋味，但总感觉直面相对总比憋在心底要好，所以没事总跟在宋关佑左右，赖着他教岳家拳，被缠得没法，宋关佑也只好教之一、二，但每看到熊巧玲时，又不自觉地想起已大半年未见面的程世英，人说时间可以淡忘很多事情，但宋关佑发现，时间不能让他忘却程世英的一嗔一笑，反而在他的心里刻得更深了。上次熊鸿钧有意牵线搭桥，现在这事也不知进行得咋样，看来等这档事忙完，得上汉口一趟。不过熊巧玲这边该怎么跟她说呢，宋关佑又犯难了，他不想让熊巧玲不开心，怕伤害她，有些话到了嘴里，又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