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人民军队在“合法”存在中成长壮大

七秩龄童

    新型人民军队在“合法”存在中成长壮大
                            （上）
      中国方面直到抗战前一年，也就是武汉战役开始前两年，中国工农红军还处在蒋系军队为主的诸家地方势力的围剿之中。抗战前十年，中国处于十年内战期间。一方面，正规的红军部队刚刚完成二万五千里长征：从1934年10月16日中央红军从江西瑞金和福建长汀突破围剿开始，按花名名册清点人数为86861人，历时两年整，行程1.25万千米。其间每天都有遭遇作战。止于1936年10月2日（夏历八月十六日），只剩下约3万人与红军三大主力胜利会师。据美国记者斯诺统计：长征的红军一共越过了18条山脉，其中5条终年冰雪覆盖；渡过24条河流；经过12个省份；占领过62座城市；突破10个地方军阀组织的包围，此外还打败或躲过追击的中央军。平均速度：每天行军71华里。他说：“一支大军及它的辎重要在一个地球上最险峻的地带保持这样的平均速度，可说近乎奇迹。”毛泽东乐观地说：“长征是宣言书，长征是宣传队，长征是播种机”。另外，除了进行长征的红军部队外，还有留守坚持和经过长征“播种”红遍全中国的新生革命力量，形成几乎无地无革命之人。
    《左传 • 僖公二十四年》有云：“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到了1936年日本侵略军己侵占了东三省又策划华北五省“自治”的中国危亡关头，连当时全国公认的亲日派、也一向积极反共的阎锡山，先是周旋于日、蒋、共三方之间以图自保，在尖锐矛盾中求存。他说过：“我是在三颗鸡蛋上跳舞，踩破了哪一颗都不行。” 继而为自己制定了联共拥蒋抗日的策略，接着又提出“守土抗战”口号，向全国人民表态：我要“抱着弱国的态度，守土抗战；踢破经常的范围，加紧自强”。 阎锡山这两句话曾风靡山西，流传全国。接着，发生了有名的“西安事变”，中国各路“诸侯军”联合抗战大局面形成。
       在武汉卫国之战期间，中国南方地区还织建了一支新式的中国军队，那便是中国国民革命军新编第4军。武汉沦陷以后，国民党中央政府迁至重庆。中共中央决定撤消长江局，在重庆成立南方局，以周恩来为书记，领导包括江西在内的南方各省党的工作。
      1937年7月抗日战争爆发后，在民族生死危亡之际，重新调转枪口一致对外，经中国共产党和中国国民党协议，同年10月12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宣布将长江流域和珠江流域八省边界地区的中国工农红军游击队和红军第28军统一改编为国民革命军陆军新编第4军，军长叶挺，政委兼副军长项英，参谋长张云逸，副参谋长周子昆，政治部主任袁国平，政治部副主任邓子恢。新四军军部于1937年12月25日在汉口成立。全军分四个支队，共约一万余人。下辖四个支队领导人选：第1支队司令员陈毅（长江南、苏北），副司令傅秋涛（中共湘鄂赣省委书记、湘鄂赣）；第2支队司令员张鼎丞（闽西），副司令粟裕；第3支队兼司令员张云逸（长江北），副司令谭震林（长江北、淮南）；第4支队司令员高敬亭（鄂皖豫）。同时中共中央决定成立中央军委新4军分会，以项英为书记，陈毅为副书记。
      与武汉地区抗战直接相关的是新4军第4支队。1937年12月27日新4军成立时，到会的是红28军政委高敬亭（该军无军长）和豫南游击队代表张明河。（建国后北京市公安局第一任副局长）会上，周恩来代表中共中央宣布：“中央决定把红28军改编为新4军第4支队，支队下辖第7团、第8团、第9团、手枪团和直属队。高敬亭同志担任司令员兼政委，林维先同志担任参谋长，肖望东同志担任政治部主任。豫南游击队也编入这个支队，编为第八团。支队改编工作完成后共编3千人，立即开赴抗日前线参加对日作战。”
　   红28军成立于1935年2月，下辖三个营和一个手枪团，全军1800余人，发展到2500多人，并恢复了一些农村根据地，建立了十多支便衣队。经过三年奋斗，他们总结了一些成功经验，如：“敌情明、地形好，缴获大就打，敌情不明、地形不好，缴获不大不打”的“三打三不打“原则和“伪装歼敌”、“杀回马枪”、“化整为零，集零为整”等多条宝贵经验。因此，红28军当时是南方8省13个游击区中人员、装备最齐，战斗力最强的部队。1938年2月中旬，高敬亭从汉口回到七里坪后，由中央派来的郑位三、肖望东、戴季英、张体学等人也来到第4支队并担任各级领导。3月8日，第4支队奉命挺进抗日前线与日伪军作战，旗开得胜，取得蒋家河口对日作战初胜。在武汉卫国之战正面战场上，又在舒桐公路和安合公路上60多次伏击日军，先后取得了范家岗、椿树岗、棋盘龄等多次战斗的胜利，共毙伤、俘虏日伪军3千余人。如是，该部在鄂东既有效地消灭了敌人的有生力量，又不断扩大了抗日根据地，极大地鼓舞了人民群众的抗日斗志。不到一年间，第4支队迅速壮大为1万多人的游击部队。1939年5月，进驻大别山区的新4军第5师和黄陂北山区梅店抗日自卫武装联合，出击、歼灭了受日军指使向边区进攻的李汉鹏伪军数千人。

七秩龄童

    新型人民军队在“合法”存在中成长壮大
                               （下）
      有人说“八路军、新四军在抗战时是越打人数越多！”不错。不但人数越打越多，在敌人后方开拓的抗日根椐地越来越大，而且，真正全心全意抗日的名气也越来越大。武汉卫国之战刚结束的1938年11月3日，日本《帝国政府声明》特别点出：“该（中国）政府如坚持抗日容共政策，直至将其歼灭，帝国决不收兵。”这就等于由敌人宣布了中国军队中有了八路军、新四军的真实存在。这是全国人民抗日的信心之所在，也使全世界人民目光为之一新。不然，美国人爱德加 • 斯诺就不会甘冒生命危险，撰写轰动世界舆论的《红星照耀中国》一文来。原来，他惊异地发现：尽管日本人取得了所有重大战役的胜利，但从来没有赢得一项政治决定，从来没有能够胜利地结束这场战争。任何甘心承认失败的人，必然遭到人民的反对，人们不承认他的权威。汪精卫叛国投敌，成了南京傀儡政府的首脑，人民就唾弃他，他的影响也就消失了。他还说：如果蒋介石投降，也会发生同样的情况。以下是抗议战八年间，这支新型人民军队在“合法”存在中成长壮大的统计数字：
      1937年改编为国军时5.5万，陕甘宁根据地面积约18万平方千米，人口约150万；1937年底：9.2万；1938年底：18.2万；1939年底：32万；1940年底：50万；1941年底：44万；1942年底：45.1万；1943年底：46.4万；1944年底：75.9万；1945年抗战胜利：127万，总面积约95万平方千米，人口近1亿。
      那么，引出题外的一句话：这就涉及到在中国抗日战争中的中坚力量问题了。这个问题七秩龄童求解用的是反证，即日本侵略者认定谁最无法拉拢无法降服者，对于中国而言，就自然是抗日联合阵线中的中坚力量了。从日本侵略者看来，降服中国的最大绊脚石，就是中国共产党。中国共产党是日本侵略军心目中必欲之而后快的仇敌，真是“毛厕缸里”的一块棱角分明又臭又硬的大石头。抗战开始前的1936年10月，四川省政府主席刘湘曾通报说，他缴获到日本华北特务机关长松室孝良少将呈送关东军部的一份《最近对关东军的秘密情报》。这份《情报》说：“在中国社会的最低层，潜伏着一股巨大的反日力量和情绪，这种力量一旦得到正确的组织与领导，就将成为日本帝国入侵中国的心腹之患。”所以松室孝良在情报中告诫关东军及日本政府:“须知‘九一八’迄今之帝国对华历次作战及对中国军之作战，中国军因依赖而行无抵抗主义者，故皇军得以顺调胜利。……倘彼时中国官民能一致合心而抵抗，则帝国之在满势力，行将陷于重围，一切原料能否供给帝国，一切市场能否销费日货，所有交通要塞、资源工厂能否由帝国保持，偌大地区、偌大人口能否为帝国所统制，均无切实之把握。同时反满抗日力量之集结，实行大规模之游击扰乱，则皇军势必苦于应付矣。”正因为如此，所以松室孝良向日本关东军及日本政府建议:日本帝国在侵华过程中，“应采用权贵分子，而镇压有气节之实干分子”;“对华工作，应以击破大的对象，维护小的对象，以分散其实力之集中，增加其彼此之疑嫉”。这位特工松室孝良所言不差，他要除去的只是出于“正确的组织与领导”之下的“中国社会最低层”中“有气节之实干分子”，而这“正确的组织与领导”身居社会最低层有节气的实干分子的，只有中国共产党当之无愧。这也武汉战役后的1938年12月，日本天皇发布《大陆命令第241号》，指令侵华日军以主要兵力进攻八路军、新四军和敌后抗日根据地主要依据。
      中国共产党在抗日战争中的地位和作用，一言以蔽之：中流砥柱 。其地位和作用，就象屹立在黄河急流中的砥柱山一样。正因为有了像中国共产党为代表的一大群坚强独立的人，才能在抗日战争动荡艰难的环境中起到反抗其灭亡中国妄图的支柱作用。
      目前有人对中国共产党在抗日战争中的“中流砥柱”作用，见仁见智，啧有烦言。关健是出在对成语“中流砥柱”意义理解上。笔者游历浙江省奉化溪口傍近一条小溪时，见到小溪中有一磐石，溪口蒋介石氏曾为之命名为“中流砥柱”，是在蒋氏故里所见景物之一。笔者当即揣想，蒋介石氏决不会认小溪里的磐石当成能阻拦溪水的堤坝吧。如是正确理解中国共产党在全民族抗战中发挥了中流砥柱的作用，主要还是集中在其坚定意志和模范行动上。分开来说：以毛泽东同志为杰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把马克思列宁主义同中国革命具体实际相结合，创立和发展了毛泽东思想的科学理论，对抗日战争发挥了重要的思想和战略指导作用；中国共产党坚持抗战、反对妥协，坚持团结、反对分裂，坚持进步、反对倒退，成为引导全民族抗战走向胜利的一面旗帜；中国共产党积极倡导、促成、维护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最大限度地动员了全国军民共同抗战，成为凝聚全民族力量的杰出组织者和鼓舞者；中国共产党坚持全面抗战路线，制定正确的战略策略，实施动员人民、依靠人民的路线政策，提出持久战的战略总方针和一整套人民战争的战略战术，开辟广大的敌后战场，成为坚持抗战的中坚力量；中国共产党人以自己最富于牺牲精神的爱国主义、不怕流血牺牲的模范行动，支撑起全民族救亡图存的希望，成为夺取抗战胜利的民族先锋。吾人研究中国共产党在抗日战争中的“中流砥柱”作用，自应在上述五大方面下些功夫。
      顺便还有另一个问题：日本侵略中国从1938年9•18算起，共是十四年，为什么称呼为“八年抗日战争”？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历史说， 1931年9月18日，日本帝国主义制造了震惊中外的九一八事变，大规模入侵我国东北地区，妄图灭亡中国。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当时的政府当局，却顽固坚持“攘外必先安内”的不抵抗政策，严令东北军全部撤入关内，并要求民众“暂取逆来顺受态度，以待国际公理之判断”。政府当局的错误政策，极大地压制了抗日救亡的民族热情，助长了日本帝国主义的嚣张气焰，同时也使一些人难以看清日本侵略者的野心，抱有退让求安的幻想。直到全民族危亡之际，1936年5月5日毛泽东、朱德发出《停战议和一致抗日通电》，正式放弃了“反蒋”口号，后来提出“逼蒋抗日”、“联蒋抗日”的口号。之后，1936年西安事变的和平解决成为时局转换的枢纽，实现了国内和平，为国共两党合作创造了重要的前提条件。  
      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日本发动了全面侵华战争。23日，蒋介石“庐山谈话”承认中国共产党合法地位。7月31日发表委员长蒋介石发布《告全体将士书》，宣告全面抗战。9月22日，国民党中央通讯社发表了《中共中央为公布国共合作宣言》。至此，以国共两党合作为基础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正式建立起来。众所周知：以蒋介石为委员长的国民革命政府具有“正统”地位，是当时国际上承认的合法政府，又拥有二百万军队。从政府角度说，当时的抗战是政府和军队的抗战，直到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以后，在中国，除了极少数人投降日本、充当汉奸，成为民族败类之外，几乎所有的中国人都踏上了抗日救亡的道路，不但工人、农民、城市小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要求抗日，就是地主阶级中的一部分人，特别是地主阶级分化出来的开明绅士，也参加了抗日队伍。1938年7月7日，《武汉日报》发表陈诚纪念抗战一周年文章上即说：“中华民族斗争史上最光荣的日子，是抗战建国发韧的双七纪念节。从去年卢沟桥事变爆发之后，经过整整一年苦斗血战，我们民族的伟大精神，是得到了空前的发扬光大，从世界上一切爱护和平正义的人民，博得无限的同情与赞美。”这就是说，以1937年7月7日抗战全面爆发为标志，是以中国最高领导人蒋介石于7月31日发表《告全体将士书》宣告全面抗战开始算起的。因此，得到中华民国政府、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及多数华人称其为“八年抗战”作为进入抗产日战争的历史时期，不但符合历史原貌，也是得到当时中国政府领导人蒋介石等肯定的历史名词。
      称中国抗日战争为“八年抗战”，虽无否定前六年中国人民奋起抵抗日本侵略中国的含意，却含有抗日战争全面爆发有一个等待国人醒觉的前奏期的意思。当时国民政府面临的是北有日军入侵，南有共军要剿，各地军人亦各自为政，不听中央调遣，冲突交起的危局。例如山东韩复渠与刘珍年、陕西杨虎城与马青苑、四川刘湘与刘文辉，身居中央位置的蒋介石一面要居中调停各派争衅，一面要赶尽杀绝共产党人，于是，蒋介石对于日本军国主义发动的侵华战争，才有了个坚持“攘外必先安内”的不抵抗政策时期。委员长蒋介石对于此点心知肚明。所以才有1937年7月31日委员长蒋介石发布的《告全体将士书》，以宣告1937年7月7日为中国全面抗战开始之日。

七秩龄童

下接《武汉卫国之战与斯大林格勒保卫战》

武川

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