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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freeway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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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我的灰色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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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发表于 2009-8-21 14:09:38 | 只看该作者
好文笔,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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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发表于 2009-8-21 14:42:12 | 只看该作者
写实的哦,向你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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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发表于 2009-8-21 17:13:39 | 只看该作者
面看有点散,
深思有点味,
细嚼有点香,
离开有点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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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发表于 2009-8-21 17:26:46 | 只看该作者
真诚,随性。有了因为,期待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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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发表于 2009-8-21 21:52:54 | 只看该作者
不错,有一定的文字功底。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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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楼主| 发表于 2009-8-22 07:47:15 | 只看该作者
(五)



      在以后的几年里父亲他们又陆陆续续的做了些交易,其中也有赔本的买卖,总的说来还是赚了点。时间推移到1995年,由于大量中国商人的进入加上国内生产能力的恢复,俄国物需供求矛盾开始得到缓解,老毛子也不像之前那样见东西就薅,现在也学会跟你扯皮了。验货时抽查样本如果发现瑕疵,立马减价20%,他们也知道现在世道变了,转成买方市场了,你爱卖不卖。老毛子shopping的日渐理性,意味着中国商人在俄罗斯淘金的黄金时代即将拉下帷幕。尽管生意一天天难做起来,但如果坚持做也能挣着个仨瓜俩枣的,跟之前肯定比不了,因为像苏联解体那样的大事件,你多少年才碰着这么一回。多数在俄罗斯的中国买卖人摆正了心态,继续在自己的行当里经营,父亲他们通过几年的折腾,已经在那边有了固定的营业场地,并注册了公司,按照出资比例法人是陈保国,主要营业范围是服装皮具。生活资料极度匮乏的俄罗斯,放大了陈叔对财富增长速度的追求,习惯于日进斗金的梦幻生活,现在的生意状况对陈叔而言,就像是站在老太太旁看她用铁杵磨针,针肯定是能磨出来的,只看你有没有命等。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思考,陈叔决定放弃在俄国的经营,去广东看看。父亲和刘叔是咱们山里人,小富即安的思想比较根深蒂固,没那么大的战略眼光,就把公司接了过来,继续操持这一亩二分地。
       由于经营场所固定了,母亲也就被父亲接去了俄罗斯,帮忙照顾着几个雇工的饮食。本来是准备把我也带过去的,我是死活不肯,当时我正在读初三,尽管学习成绩平平,按照社会大众的说法这一年是要冲刺滴!而且当年陈保国叔叔教了我一句令我非常讨厌的俄语,让我从心底对这个国家没有好感。人家讲再见说“撒哟拉拉”“古德拜”什么的,尽管毫无美感,起码也算能入耳,老毛子倒好,上来就是一句“打死崔大娘”!字里行间流溢出来的那种蛮横和血腥,让人觉得这句话的每一个音节,都藏纳着血和肮脏的东西。有能耐你到我们崔家垸来喊一嗓子试试,一百多个崔大娘挥舞着钉耙就上来了,打不死你!其实我不想去的原因是想自己一个人呆着没人管,无拘无束,自由自在。这恐怕是所有处于青春期的孩子最大的愿望吧。经过谈判,最终我还是如愿以偿的留在家里,不过母亲把对我的监护权交给二舅。这个结果是在预料内的,谈判嘛不就是互相妥协的过程吗。
       社会学家说,构成青少年误入歧途的三要素是:手头有点糟钱,家里没有人管,荷尔蒙激素分泌过剩。我那时年方十五六,脸上光洁如剥了壳的鸡蛋,没有同龄人共有的脓包红疹,激素分泌量应该是低于全国青少年的平均发展水平的,但最终我还是加入了小混混的行列。童年的遭遇让我对远离主流生活的小混混圈子,有着天生的归属感。其实我做混混是场意外,那天有个叫朱少美的同学,在回家路上被人堵在巷子里打了,我偏偏就住在这个巷子里。看他被打得挺惨,脸上全是血,我只好叫住一辆麻木,准备送他去诊所包扎一下。这人我知道一点,为人挺豪爽,虽然跟校外的小流氓一起玩,但对班上的同学从不侵犯。要不怎么说出来混也是要讲身体的呢,他被打成这幅德性居然不去包扎,找到个水池子胡乱的把脸一抹,然后自作潇洒的用手指叉着头发往后一甩,就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打理完自己的容貌后,朱少美很郑重的邀请我去吃宵夜,说是要跟我交朋友。昏暗的路灯下,那张有几道伤口还在丝丝的冒着血水的脸,让我感受到他主人此时的真诚。我本对他们这类人没什么反感,就欣然答应了。那时的夜食摊没有现在这么多,我俩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在丁家巷里找到一家还没关门的饺子店。我在旁边的杂货店里买了两包烟丢一包给他,看着他笨手笨脚的撕烟盒,我疑惑起来,等他点上一根后一句话没说,先来一通猛烈的咳嗽我就按捺不住好奇心了,一个所谓的古惑仔怎么抽烟都不会?在我们乡下,逢年过节的那些半大小孩都嘬着烟有滋有味的。经过他的解释原来他父亲烟瘾特别大,从他小时候就特别讨厌父亲抽烟,敌视香烟十几年,所以到后来自己混社会了也没学会抽烟。都说成年人的行为习惯是与童年经历有关系,我看这句话是真的。隔着氤氲的烟雾,就着刚下好的饺子,我们有一句没一句聊起来。没聊上两句就发现两人如此的投缘,因为他跟我一样,也是父母亲都不在身边。吃完宵夜我们商量好去他家睡,路过舅舅家时我让朱少美远远的站着,我去跟舅舅说一声晚上去同学家睡。
       这一晚上,我们天南地北胡吹海聊,我这辈子恐怕也没说这么多话,我因为平时不跟别人接触,没事就乱看一些杂书,因此讲的都是些奇闻杂录民俗野史之类的,他则主要讲的是他听说的,现阶段我市主要的一些黑恶势力的发展状况,和各个帮派老大的昔日发家史。这次的卧谈会双方是在热烈而诚恳的气氛中进行的,会后双方都一致表示,愿互相把对方视为可以共患难的好伙伴、好兄弟。并在会后选个好日子烧黄纸结拜兄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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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发表于 2009-8-22 09:14:35 | 只看该作者
打死崔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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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发表于 2009-8-22 23:38:45 | 只看该作者
继续期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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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发表于 2009-8-23 03:42:11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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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楼主| 发表于 2009-8-23 10:16:21 | 只看该作者
(六)



      通过朱少美的讲解,我大概知道了目前我市几个大的所谓黑恶势力的组织结构。黑势力的发展跟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是紧密相关联的,不同的社会形态下黑势力的表现形式也各不相同。以水泊梁山的“宋江集团”为代表的封建王朝黑恶势力,他们因统治阶级的迫害打压而啸聚山林,但又因幻想统治阶级的接纳吸收而土崩瓦解。这一时期的黑恶势力受传统伦理纲常影响,是纯粹但悲哀的。而以上海青红帮为代表的民国时期黑恶势力,他们既在政客的支持下开枝散叶,后又在其打压中一蹶不起。这一时期的黑恶势力毫无信仰,一切行动受利益驱使,算得上是彻头彻尾的暴力投机群体。解放后在人民政府强有力的涤荡下,一切封建会道门余孽被扫除一清,直至改革开放以后,国民经济的持续快速发展,这些黑恶势力才略有抬头。上世纪的80年代,那时的黑恶势力以凶悍好斗著称,往往是市区周边历史上就民风彪悍的村子,比如朱X武,还有市区内的某些散打爱好者团体,比如XX协会,由他们来体现黑势力的发展动态。
      其实当时的黑恶势力不比现在,那时还比较单纯,属于古典黑势力,如果称呼他们为流氓团伙可能更贴切些,他们讲起义气来,关羽大神也自愧不如,但他们冲动而好斗,而且出手狠辣,刚才还勾肩搭背的喝酒,一句话翻了毛就要拿刀子扎人。平时在街上与人口角,那更是不消多说,搂头就打,不见血不停手。因此跟现在的黑恶势力比较起来,那时的流氓团伙对老百姓的直接危害似乎是要大上很多。到了90年代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特别是在96年万恶的古惑仔系列上映,它以声、光、电等高科技手段,向社会大众展现了一个立体、规范、高效的亚洲最副盛名的香港黑社会的完整运作模式,并且运用买一送二的商业手法,附赠了“日本山口组”、“台湾竹联帮”等其他国家和地区的黑势力的先进经验,让其他处于发展中的黑帮从此有了行业标准和行动指南。我市传统古典的流氓团伙也在与时俱进,以职业化、社团化为目标,向现代拜金的黑恶势力集团过渡,致使在一段时期里,社会治安环境如暴风雨前的短暂平静。打架也少了,街道也静了,往年以贩卖管制刀具为生的小贩也失业了。但应引起我们警觉的是,在平静的表面下,那股汹涌的黑色暗流一旦露出它狰狞的面孔,对社会所带来的破坏力绝对是我们不可承受的。
      我就是在那个过渡阶段,由朱少美引见,拜了他的师傅为师的。据说按他的辈份他本来是没念头收徒弟的,不过朱少美本跟他是一个垸下的,说起来还有点亲戚关系,再加上我也姓朱,使点劲也能攀上个亲戚。后来经不起朱少美的软磨硬泡加糖衣炮弹,最终勉强收我为传说中的关门弟子。当然糖衣炮弹可不是纸糊的,作为答谢,我请朱少美吃顿饭还塞给他500块钱。虽然作为同门师兄,他是几番的严辞推拒,可是当一个人铁了心要送礼的时候,有几个人最后真送不出去?从那以后我跟他的关系更热了。学校已经很久没去了,每天都在台球厅溜冰场瞎混,美其名曰看场子。大概师傅的辈份真的很高,一般小混混见了我是要尊称师叔的。除了每周去师父家拜访,在大多数时间里我都生活在看似惬意和享受中,直到有一天一个坏消息的传来。
      那天晚上,舅舅到朱少美家找我,满头的汗头发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看起来走得很急。刚好那天在朱少美家跟几个小弟喝酒没出去,舅舅一把推开门抓着我就往外走,我条件反射的挣扎了几下,以为他知道了我现在在混社会,舅舅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边走边焦急的说,“赶紧回家,你妈在家等你”。其实舅舅家我已经很久没去了,为了敷衍他我说我跟同学住在一起作伴。那天舅舅为了对我负责还专门跑到我同学——朱少美家去了解,去的时候朱少美同学正戴着眼镜趴在那儿写作业,严肃而专注。看到我舅来了后,他很礼貌的站起来腼腆的说声:“叔叔好”,又重新坐下做作业。我跟着舅舅身后,咬着舌头双肩抖个不停。等舅舅走后,我拉开他看他刚才在做什么作业,一张空白英语卷的反面写着:哪一个人,哪一双眼,不需要情人的安慰…正准备感叹这小子的诗情画意,突然我想起来这是刘德华当年火遍东南亚的《真永远》歌词,两人互相看着突然放肆的大笑起来。走在回家的路上时,我心里一下子想到了最坏的事情,母亲不是跟父亲还有刘叔他们在俄罗斯吗?她怎么一个人回了?恐怕是那边出事了。带着疑问心里便有些发紧,把舅舅丢在后面一溜烟跑回了家。到家之后看见母亲歪坐在床沿,神情憔悴双目垂泪。于是赶紧问她是怎么回事,母亲见到了我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椎,一下子摊软到床上了,哭着说:经金,你爸被抓了。我一下子愣住了,心里松了一口气,还不算糟。赶紧安抚已哭得不能自已的母亲,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经过几分钟的安抚,母亲在哽咽中向我道出事情的始末。(未完待续)

注:此篇为道听途说后添油加醋,未经许可,不得依本文按图索骥,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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