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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母亲的电话,母亲说今天是五姐的生日,虽然五姐在广东, 母亲一定要我过去给五姐打电话.
走过商贤巷狭长的小巷,来到母亲的家，才发现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来了.
母亲今年82岁了,独居在老燃化78平米的房中,她不习惯在我家居住,或许这里有父亲的气息,或许这里有我们姐弟成长的印记.母亲精心保存着父亲20多年前的日记,也保存着外公60年前的书法,也保持着我高中时的语文课本,她喜欢翻阅着,母亲的房子里走出了三个本科生,一个专科生,一个师范生,这是母亲的骄傲,今年一个家乡本家的小女孩在武穴中学上高三,母亲让她在我家免费住下,每天晚上为她烧好烫脚的开水,母亲说乡下孩子不容易,唯愿象我和姐姐那样考个好大学,这让我想到李克强总理前天记者招待会说的:让每个农村的孩子有上好大学的可能.
母亲做了一个烧鸡,一个排骨汤,一个青菜,准备了一瓶稻花香一号.
我首先给五姐打了电话,在东莞的一个电器厂里,做老板娘的姐姐还在加班,我说母亲祝你生日快乐,姐姐居然说他忙忘了,我叫母亲和她说话,母亲问她生意如何,说不要太辛苦,说要定期去医院检查身体,说要和姐夫一起检查,说龙坪日塑的陈先华董事长就是太注重事业忽视疾病,英年早逝,母亲放下电话,说姐姐又哭了,其实姐姐在母亲面前总是喜欢和她抬杠.
坐在母亲对面,母亲说把酒开开,我说母亲今天就不喝吧,你也要保重身体,喝酒是母亲多年来的习惯,四年前得了高血压,我就要她戒酒,但母亲一直没有戒掉,或许是外公的遗传,父亲曾说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到家时,我还在南京游玩,母亲那天直接将自己喝的酩酊大醉,因为她没想到她残疾的儿子能考上大学,其实母亲在我考大学的一年中没睡过一个好觉.
母亲说今天一定要喝点,儿生母苦,我喝大杯,她喝小杯,我只好答应,在我的印象中,母亲一生有喝酒的优雅,无论贫穷或者富裕,母亲的晚餐总是有酒相伴,不需要好菜,不需要好酒,需要的是那个过程那种意境.
喝了半盅,母亲问我最近可好,我说还好,工作也顺利,我拿出刚付印的武穴文坛刊物的初稿,说这期开始用彩色印,母亲说封面好看,母亲问我内容,我说第一篇是咸宁的李专先生写的<<母亲去过普陀山>>,中间的一篇是财政局戴益民老师写的<<母亲的油布伞>>,后边的一篇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在瑞典的演讲,很大的篇幅都提到母亲,一个优秀的文学家所有的文字第一来源应该是母亲,无论是怎样的母亲,母亲说这期编得好,她叫我下期也写篇<<母亲去过横岗山>>,母亲说几十年她在那里为我们姐弟磕的头超过了很多母亲.我说好,一定写,其实在2004年父亲刚过世的那年,我写的小说<<红色渡口>>,就几次真实的写到了母亲,大姐总说看到那篇小说,她看一次哭一次,1983年我大病初逾,母亲用板车拖我回家的路上，就在田家镇马口村的那个土地庙把前额磕得鲜血满面,大姐用手帕给母亲包着，大姐说她一生都忘不了.
喝完,母亲仍然兴致盎然,给我添满,给自己添了小半盅,母亲问我看没看最近中央电视台的几个公益广告,那和儿女远离的父母亲对远方的儿女说谎,明明老伴在医院,还对孩子说一切都好,天下父母心,孩子可以不惦记父母,但父母不可能一刻不想孩子.
我说母亲我懂,但或许我并没有做到,想对母亲说对不起，却没有说出口，我一口把酒干了,母亲说慢慢喝,说说话.
从母亲那里出来,我来到网吧,给母亲，也给天下的母亲写下这样的一段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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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19 22:0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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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19 22: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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