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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逝的时光以及摇曳其中无尽的细节,即使细如毫发,有时会让我们心为之悸动,为之落泪......
一天中午去医院为女儿拿药,走过那过道,被一阵绝望的嚎啕惊吓,透过急诊室的玻璃,一妇人伏在一面白被单上恸哭....死亡这时占了上风,生命在这坠入深渊的断裂面前凄厉呼号,让人眼睛模糊起来.我在那呆立了良久才缓过神来.
回家后我莫名地不想说话,妻问我怎么了??
我呆靠在椅子上,墙上那时间在圆形的平面顺着那阿拉伯数字平稳流转着.
妻怕我在外热了,从冰箱为我拿了杯加了冰的果汁,那加了冰的果汁透过杯壁传给指尖一丝寒意,尽管外面热浪滚滚,但还是感到一阵寒意从脚踝爬上膝盖,漫过心间.
此时眼睛仿佛蒙上一层晶莹的水壳,一眨眼就怕是要破了.
妻又问我怎么了??我不想回答.
那死亡的凄怆,让我想起我那过世了几年的母亲.
夫人与母亲关系一向很微妙.那年我下海,为了打翻身仗,在朋友的怂恿下我决意去汉正街闯一闯.母亲反对,说你上班上得好好的,不愁吃不愁穿的,犯什么傻劲到外面去受罪.她也是为了我好,她不太明白,这是个金钱至上的社会,不是煮酒能论英雄的.我不在,母亲极力要到乡下去住,因为我也明白她的苦心,没有势力在其中平衡,与儿媳关系僵化,是她所不愿的.我怀揣自已积挣的与在朋友那儿借的十万元,在汉正街大兴路童鞋市场做起一休童鞋湖北总代,在那打拼,也真是不容易,早上四点多就起床,把要准备的鞋的款式与在短时间段为打货的零售商们准备着相应数量的商品.一开始市场的启动是很艰辛,在稍微走上正轨时,母亲却病了,她原来有胆总管结石,我以为她这次又是这病犯了,那知医院检查说是胆囊癌,我当时不想信这是实事,母亲一生也不太容易,一共生育八兄妹,而最终只剩下我与我哥,她每每在老年时说起要是几兄妹在世,那可热闹了......
在得知母亲是不治之癌时泪扑簌着落了下来,母亲却开导我们说,没有事的,也到了该走的年纪了.你在武汉生意也刚开始做,也不容易,就叫你哥照顾吧.说实在武汉那边也离不开我,家中老母亲这大的重病不在身边照顾也于情于理过不去.
癌这东西得上身后其痛苦是常人不可想象的,那痛苦老是噬咬着日渐被病魔消瘦的躯体.
在开始我不时抽空坐上黄梅拉客的车,(为了节约点路费),那知有时被那可恶的客车在街上转悠来转悠去的,到了高速公路大金站口就已是晚上了七八点了,到老家乡下又没有车,然后只好摸黑走五里多路赶回去.(母亲知道在医院呆是徒劳无益,便吵着要回老家呆着)我哥在石佛寺上班,他每天晚上赶回去照料母亲,一两个月的疲劳战也让他累了,晚上我趟在睡椅上,把着母亲的房门,一来母亲有什么要求我们好起来照应,二来说实话怕母亲受不了痛苦的折磨而有什么三长两短.母亲还是执意不要我在家呆,让我每二天早上去武汉,拗不过老人家,只好从命,现在想起来,心里愧疚,生意真的这样重要,钱真的这样重要??
母亲日益离彼岸近了,油枯灯熄的日子不多了.她还是不要我在家呆着.
也许是心灵感应,在一天一大早,我对帮我照顾生意的堂妹说,我要回去了,我似乎在冥冥之中感到母亲要走了......
当赶到家中,母亲当时还是头脑清楚的,她生怕她在路上没有过路钱,而忙乎着叫侄儿烧着香纸,她眼光木讷,看我回来了,母亲的脸上似乎浮上一丝笑容.她此时不能言语了,看她嘴角翕动着,而终没有发出声来.两只浑浊的眼睛滑落老泪两行.我的大姨在旁边催我叫母亲,说放心走吧,不要牵挂后人......此时我的的心都碎了,泪一下子喷涌出来......
母亲终于走了,走也是她最好的终极解脱,她也带着许多未了的心愿就这样离去了.....
一滴泪落下,需要多长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