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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 饼 文\冰城冷雪
在武穴,步行街头常有一副平底锅灶炉.锅内置有两种面料.不添加油直接烘成黄白相间面食.这种面食分甜、咸两种,略带糊烧味,。远远的,就能嗅着。我们当地人管他叫“烧饼”。而我更喜欢称其为“炊饼”。 小时候,看《水浒传》那武大郎担着满街走,边走边叫卖着,看到与买主之间交易时,才知晓那炊饼就是我们常吃过的烧饼。我喜欢炊饼这词,倒不是因为文言味十足,只觉得它感情充沛,更有人间烟火的味道。 隐约记得汪曾祺先生曾经杜撰过这种饼的两种做法。第一种便是给穷人们充饥用的。我爱这称呼是它包含了无限的人间辛酸与疾苦。 前些段日子,我与同事在上班的路上边走边聊,回想起从前种种。他给我讲那群山旮旯里的孩子。因为贪吃而耗尽心思。诚如张爱玲《公寓生活记趣》里绘的用起吊篮来。 学校宿舍背对着店铺,仅一路之遥。每遇吃饭时节,总听到他们大声喧嚷着。后从楼上放下自家带的竹篮。里面盛着购东西的钱。老板拿着货,掷到篮内取出钱。当下钱货对兑两清。篮子里多半是包子、炒粉、方便面,横竖也有文具之类的。同事边笑边述着。时光一下子也就划回了那个年代。 二年级时,我们门口总站着位胖胖的老太婆,手里老兜着个竹篮。我们习字或是做课业时,她跺着脚,搓着手,与靠在门脊上的老师小声的说笑。等到初中放学时,她便退到廊坊外。起先总是听到汤匙敲铁盘的“噹噹”声。紧着,叫唤老太婆之声,此消彼长。她亦奔走于学校宿舍各个窗户之下。 乡下孩子大都是没有多少现金。贪嘴也只能拿饭票,或菜票买。所选的零食更没有现在的繁多,大抵只有炊饼和麻花,少许时也有放在爆米花里的糯米糖。 那时的炊饼薄而脆,馅因为炊饼热乎的缘故,大多是糖糊。咬一口,总是流到手上,我们吃起来分外来劲。吃完之后,往往还要从大拇指一一吮到小指。 估计我到现在是很难见到商贩在校园内奔走的身影。其实那时校园一样是不允。那老太婆与我同垸,只因儿子上大学,老两口又是衰老之躯,双双失去劳动力。当时的周寿山校长念及一片慈心,竟是格外的照顾起来,蝇头小利。学校倒没有认真计较。遇着读书难的,自不必说。 我同垸长辈中,有一位母亲是盲人,家内兄妹甚多。这位老校长不但拒收学费,而且叮嘱校务的只买他家柴火。大抵是因他重视进学的缘故,一方百姓子弟成绩裴然。他恩此而升了官,成了乡邻里德高望重之辈。 列位,我喜欢这古香古色的炊饼,就蹭它个人情冷暖的烟火味来。那象现在这般,人人都是私利之心盈盈。 现今,我每次路过步行街,总是购得几枚置回家去。谁知娇发竟然嫌恶起来,干巴巴的云云。母亲抱怨我不会居家过日子,我笑着说:“书上载着这是风味小吃呢!” 汪老在《独坐小品》中有一篇特提到这种饼分为两种做法。一种叫“草炉烧饼”是在砌得高高的炉里稻草烧熟。面粗,层少。另外一种叫作“桶炉烧饼”。用一只大木桶,里面糊了一层泥,炉底燃着炭。烧饼巾在炉壁上烤熟。“桶炉烧饼”有碗口大,较薄,多层。饼面芝麻多,带椒盐味。如加钱可“插酥”。即在擀烧饼时加较多“油面”。极酥软,如果自己家里拿了猪油渣和霉干菜,做成霉干菜油烧饼。风味独特。 那桶炉饼我自然无福消遣。但童年的炊饼自是百尝不曾相忘。一块饼,烙下了一代人的印记。我今天在这里讲的,也不知馋坏了多少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