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井
家乡在鄱阳湖的上朔不远的地方,村子不大且有百来户人家,东面是养育着生息不屈儿女的赣江;南面也有一条自西向东蜿蜒而来的小河,终年流淌且清澈无比,旖旎的风光滋润着这一方土地,远远望去村子像蓬莱仙岛地那样美丽。
如今村子里家家户户都用上了自来水,村口上那布满青苔的老井,依然焕发着青春的生命。据村谱记载井凿开于明末村子开基时期,屈指算来将近四百年了。整个老井深大约一十六七米左右,直径约八十公分,那花岗岩凿刻而成的方圆井口,也随着岁月雕琢变成光滑锃亮似刀口片状形了,像一件天然雅致的艺术品,特有的地方风趣。
在我的记忆中的那口井,有过一个雕龙画凤的亭子,中间有一个轱辘拽着桶绳,过往的人们汲水特别的方便。每天的清晨,井边忙碌着担水和浣衣、淘米、洗菜络绎不绝的人群,是村子里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可惜在文革被当作四旧给撤掉,一把火化作了灰尘。
老井几百年来,不曾有过半点污染。尚在旧社会里,如有寻死觅活想不开的人,也会顾及井水的圣神,从不去玷污和羞辱,给人们蒙上不洁的阴影。
只听我爷爷讲过,民国三四年小日本鬼子投降那年,从赣州顺江而下路过村子时,曾经拉了不少大便在井里。过后村民生怕鬼子往井里投了毒,把井水掏的一干二净,停用了整整一个月有余,那时村民只好跑到几里路外赣江取水。
井水澄澈香冽异常,有一股沙糖桔的甘甜,一年四季的清澈;连井壁周围碧绿的青苔衣上的小水珠,也浸润着晶莹的剔透,盛透着井水清幽和澄澈。特别是在收割早稻的季节,当人们挥汗如流,咽喉干渴需清润的时刻,一担澄澈的井水出现在田头,那久逢干旱的霖畅,似蛟龙得水般的振奋。
虽然我现在每天都在喝着标有什么矿泉的纯净水,但我依然怀念村子里的那口井水,夏季的清凉甘润,清澈的像一块明镜透彻过我的俪影;冬天里的热气腾腾,像云蒸雾罩的白纱帐,呈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在心坎里流淌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