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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寂寞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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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13 22:33:2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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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引太湖水
  到你的旅馆
  浣衣 洗碗
  搓床单
  昨夜公子和女儿
  坐船走了
  
  ●安
  
  之后我爱上小野丽莎
  爱上司马
  她们都没有爱过我
  我不悲伤
  不欢喜
  
  我有无数个温暖的女人
  在我闭眼之前
  朝我笑了笑
  
  ●静
  
  一只兽
  在森林中
  无声息地穿行
  蛇在露水里
  注视它,用爪子
  在年轮上
  刻下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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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3 22:35:07 | 显示全部楼层
梦溪旅馆

  08年8月。
  我已经失业在家两个月了,老娘看我不顺眼,女人也跑了。
  
  8日,我混上一趟开往南方的火车,和一群民工挤在吸烟处,在东莞下了车。火车站对面就是汽车站,人潮人涌,我紧紧捂着包,看谁都像小偷。本来我准备去广州投靠一个亲戚,他在那里开了一个小厂,让我给他去看门。但我上了相反的汽车,去了深圳。
  深圳的小偷更多,我有点后悔。我的裤裆被割破了,庆幸的是300块钱还在内裤里。龙华的便宜旅馆特别多,我找了一家带有独立卫浴的,只要25块钱一个晚上。进屋,洗了个澡,躺下很快就睡着了。醒来已是7点半,天已经黑了,出门找了个小餐馆,叫了份土豆丝,吃了三大碗免费的米饭。饭饱觉足,我也没事,就走在大街上溜着。
  关外到处都是工厂,打工的也以年轻人为主,20岁左右的姑娘小伙成群结队,街头小贩叫卖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人出奇的多,操着各地口音。我不喜欢这样的环境,但又实在无聊得紧,于是决定跟着一个女人,一直跟她到家,然后原路返回。
  我从背后注视她:胡里花哨的衣服,烫着爆炸头,系着银色的大皮带,裤子滑在髋部,露着花白的肥肉。我正想着,感到恶心,突然非主流转过身来,一把抓向我的裤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她抓个正着,痛得哇哇叫,让她松手。她不松,问我里面是什么,我眼泪都流出来了,告诉她是鸡鸡。她说不是,松松我的玩意,仍然抓着,说“这里”,我顿时明白,是我的钱。非主流好像也摸出来了,松开手,说,有钱就行,不就是想玩我嘛,走,你开房。
  我上下打视着她,已经发育完好了,有点胖,反正关上灯也不看见脸。我带她去我住的旅馆,脱了衣服关上灯,上床后她给我一个套套,让我带上,我就带上,进去就呼哧呼哧地做,完了,她也没走的意思,还睡着了。可我睡不着,我想溜走,我黑暗里摸着她的身体,后来想起我跑了的女人,也睡着了。
  早上,非主流把我摇醒,找我要钱,我问多少钱,她说50,我给了100。她说我还算是个男人,问我是不是要找活干,说可以介绍我进她打工的厂子。我想想身上的钱也不多,就同意了,我问她可不可以再做一次,她想了想,于是我们又做了一次。完了,她让我带上身份证,跟她一块去厂里。
  我进了厂子,知道介绍人还可以拿50块钱奖金,她请我吃了个鸡腿,说以后可以照顾我,我笑了笑。
  这是一个山寨手机生产基地,生产的是NQKIA手机,不知道有多少条生产线,非主流是一个线长,我在她手下工作。她安排我检验产品,还亲自教我,可检产品的都是女孩子,她们偷偷地看我发笑。但我不想干重活,就装模作样地学她们拿着产品在灯光下,看完正面看反面,管它是不是良品一律放过。
  非主流让我跟她住在一块,说可以照顾我,但要平分房租。每天晚上加完班,我们就并肩走回去,我不用看她那露在外面的白花花的肥肉。后来我觉得肉乎乎的感觉不错,就搂着她。她也搂我,有时还捏我下面。回到屋子我也捏她,摸她,她说我是流氓,一直是。
  
  第一个月我挣了1000块钱,可是非主流非要替我保管,说是预交房租。不过她还替我买了新的毛巾、内裤,和一双骆驼牌皮革鞋,正好合脚。晚上她把床单和被罩也换了,问我是不是很温馨。我像一个傻瓜似的,告诉她这有点像家,我说我不喜欢家的感觉,我就是从家里跑出来的。她转过身子,说睡觉吧。
  我问她那天晚上,为什么跟我去旅馆。她说看我长得不像坏人,她又说,家里催她回老家相亲。她见我我沉默不语,说不想结婚,只是好给家里一个说法,我依然沉默不语。我为什么不说,我喜欢她?
  一天,我跑了的女人联系上我,问我怎么去了深圳,她以为我在广州。又一天,她来到了深圳,我偷偷去见她,她跟一个40多岁的秃顶男人住一起,毫不避讳地告诉他,说我是她以前的男人,我看到他们住在一间狭窄的出租房里,破旧而凌乱,桌上敞着盒饭。我从没有忘记她,我甚至希望她能回到我的身边,跟我一块回武穴。我给了她500块钱,她又交给了秃顶男人。
  我把这件事告诉非主流,她问我是不是还记着那个女人,我没回答,她又问我要是她走了,我会不会想她。
  最后一个晚上,我们回到她布置的小屋,做饭,后来来了三个男人,她父亲、哥哥和一个自称是她“未婚夫”的男人,不由分说地揍了我一顿,把我赶去屋子。我抹干净嘴角的血丝,拿着剩下的100块钱回到曾经住过的旅馆,梦溪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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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3 22:35:27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八
  
  冬日何桥村,
  隐士做春梦。
  积雪独不舍,
  明月与寒风。
  
  ● 梦境
  
  树上的羊
  透过茂密的树叶
  蓝天 白云
  大片的绿草地
  没有狼
  也没有蛇
  偶尔下下雨
  绿叶发亮
  
  梳理 除虫
  春夏秋冬
  每一片叶是一本书
  艺术或哲学
  午后小睡
  天黑了就唱歌
  赞美银河
  和命运
  
  ●2010
  
  在未融的雪中
  我闻到春的气息
  (春是什么?
  此时枯黄的草,冰封的河
  都是障眼法)
  ——春的气息来自明年
  三月的桃花映红
  开在白银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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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3 22:36:03 | 显示全部楼层
灵魂出窍

  夜里我翻上墙,爬上人家屋顶。一轮明月,洒下皎洁的月光。在平顶的楼上奔跑,在高高低低的楼顶上跳跃攀爬,气喘吁吁时停下来,观察星象。每一颗星星构成一副神秘地图的一点,每一个神明居住在自己的星星中,无法破解。而我身边飘荡着无数的幽灵,它们隐藏在平静之中,时而点起一堆枯骨,时而撒落一些尘土,企图掩盖蛛丝马迹。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看见自己在楼顶上梦游。或者是奔跑的我看见自己躺在舒适的床上,睁着眼睛,望着这令人留恋的世界。我的眼前是一副无边的地图,我看到何桥村在一点上,我身在两点之间,我可以通过一条直线抵达它,我也可以通过N条线段抵达它,我还可以避开数不清的点绕道抵达它,每一个点都有可能是一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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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3 22:36:19 | 显示全部楼层
  ●另一个
  
  我把一本诗集
  从后往前翻
  (天一黑,我就坐在屋里
  放着《圣经》诵读)
  一个死去的痞子
  在1892年复活,他写了一卷福音书
  给自己,歌颂他云游的大陆:
  自由、蓬勃、充满激情
  (大多数我们向往的
  都是想象的),在我眼中
  城外不过杂草丛生,自生自灭
  儿时走失的猫垂垂老矣
  时间是无法逾越的宿命
  (春天立于山头,秋天立于另一座
  梅花状脚印指向桃花村)
  占星术士无法改变
  星象,逃离城堡
  (你数捻着余生,我编织着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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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3 22:37:33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后一场雪

  十五那天,同事说晚上一起去看灯吧,我没有答应。或许是天气的原因,或许是工作的不如意,整个冬天,我都在思索,春天是什么,没看一本书,也没写一首诗,周末除了睡觉就是看片,生活愈来愈像日子一样反反复复,没有一点激情,美好出现得越来越少,我真担心它一去就不再回来了。  
  我只看过一次灯,1996年元宵节,我刚过完10周岁生日,跟妈妈去市里拜年,晚上恰好有灯市。只记得人潮人海,用摩肩擦踵形容一点也不为过,据说每年看完灯就有几家孩子走丢,所以妈妈紧紧地拉着我的手,穿插在人群中。彩灯是各个事业单位做的,有落款,具体的样式如今已没有印象,大多都像个神龛,供着各种生肖,花花绿绿。1997年因为某位领导人永垂不朽,市里从此停止了一切铺张活动,不办灯市,改放烟花。 
  放烟花的有一些酒店和药厂,直接在马路边上点火,也有政府安排在江边上,十五那天晚上人们不再拥挤在一条街上,整个市区你都可以看见四处奔走的人,从城东跑到城西,哪里有烟火就往哪里去看,特别是在江堤上,能看到某些单位请的跳舞唱歌女郎,小青年们兴奋不已,那种躁动能持续整个晚上。  
  吃完饭,坐在电脑前无所事事、听音乐,室友回来说外面下雪了,我起身打开窗往外看,真的飘起了粉末状的雪。我庆幸没有出去看灯,转而又想,在雪中看灯不是有另一番情趣吗?朋友和我说她见过乡下人用甘蔗挑着灯笼放灯,就像林冲挑着酒壶或者人头,我能想象到雪花飘落进灯笼,又被火焰烘烤,升起白色的汽体。  
  看灯的人在雪中渐渐散去,小女孩牵着爸爸的手融进万家灯火。我似乎看见冬天拉上幕帘,春天藏在那些白色汽体中。我理想地认为这是最后一场雪,下完雪,天气就会转暖,春天也就到来,树草发芽,动物苏醒,人心跃动,我们就该收起冬天的低迷,投向自己喜欢的事业,踏青、旅游、跳槽……  
  我再一次看见那个小女孩,她是我的女儿吗?还是我的小表妹?我想我再也不会爱一个女人像爱我女儿那般深刻了,当某人说“我们分手吧”,我就把美好寄托在一个虚无的小女孩身上了,我们头挨着头睡觉,呼吸到彼此的气息,就像我的小外甥安睡在我的怀里,他一动不动,不蹬被子也不转身,像一个冬眠的动物。醒来我看着他,看着他醒来,叫我“大舅”。  
  还记得初四去安徽,看到路边的油菜花零零散散地开着,我已经好多年没看到大片大片的金灿灿的油菜花和到处飞舞的蜜蜂了,我甚至能感受到被那只蜜蜂蛰到的疼痛,伸出食指,却没看到一个扎眼。我也没有看到过华北平原上成片的绿油油的麦苗,但这怀疑和迷茫更坚定了我回春的信信心。生活依然在掌控之中,一切按照计划进行,还有温暖,还有跳动。纷纷扬扬的粉末状的雪模糊了我的视线,春天由我食指上的针眼在体内慢慢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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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3 22:38:16 | 显示全部楼层
葡萄藤、树蛙

  葡萄藤插在墙角处的,开始我们天天给它浇水,后来浇得少,它就长大了,在一人高的L形围墙上搭起了一个绿茵茵的凉棚。有时候鸡在树荫下找虫吃或者下蛋,有时候我们钻进小憩或者找鸡蛋。一天,我和弟弟发现了一只绿油油的小青蛙伏在一片葡萄叶上,背部比葡萄叶稍绿些,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小青蛙和池塘里、井里的青蛙不一样,脚趾头是圆圆的吸盘,我把它抓起来放在手心,蛙身上没有普通青蛙的滑腻,肚皮白得夸张,象一只圣洁的动物。  
  姐姐说是可能树蛙,以前我们从来没见过树蛙,也没有听说过,不知道它是怎么来到我们的葡萄藤上。离葡萄藤不远处有一口大井,是给山上输送自来水用的,我们经常从那里打水给菜园子浇水,有时也给葡萄藤浇一点,树蛙可能是被我们带上来的,但它有吸盘,也有可能是自己从井里爬出来的,找到这么一个幽雅僻静的好地方。我们都不知道如何饲养这只树蛙,最后还是决定把它放回去,葡萄藤上可能有它的朋友,这样它也不会寂寞了。  
  自从知道葡萄藤上有树蛙,我们就不再进去玩耍,生怕把它碰下来,鸡在里面瞎晃就赶紧赶出来,鸡可能会发现树蛙,把它吃了。可是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它,有时试着去找它,一片叶一片叶的翻,但是都无功而返。树蛙可能吸取了教训,把自己的体色变得跟叶子一模一样,再说葡萄叶越来越茂密,这也增加了我们寻找的难度;另一种结果是树蛙转移了栖居地,找到了一棵更利于藏身的植物,可是直到我们搬出大院子,围墙倒塌,葡萄藤在地上匍匐而行,我依然相信树蛙还在那上面。  
  一次吃完饭,弟弟爬上墙头找树蛙,它可能跑到了高处,但又躲了起来。弟弟要下来的时候,发现下墙没有上墙那么容易,于是喊妈妈搬梯子,但我鼓动他跳下来,当妈妈把梯子找出来时,他也跳了下来,结果象一只死蛤蟆四肢着地,刚吃下去的米饭吐了一滩,不省人事。围墙后面是菜园,妈妈中了红薯和青椒,还有黄豆等等。一天傍晚我玩火机,把柴房烧了就躲在红薯地里,直到弟弟告诉我大人们原谅了后我才爬出来,夜色下居然忘了害怕蛇和虫子。  
  那时候妈妈上班,把我们锁在大院子里,院门是个栏杆铁门,如果锯断一根钢条就可以侧身挤进来或出去,但小时候的人们没有那么恶劣缺德,当然你也可以从上面翻进来,或者把下面的土挖开也可以进出——山上的好朋友田红军就是这么进来的。那年我才五岁,田红军比我大两岁,一次他把二姐叫到葡萄藤下,让我们在外面守着,后来二姐出来,我问他们干什么了,二姐说田红军让她把裤子脱了,看她下面有没有小鸡鸡。再后来我上小学,也偷看过女孩子的裙底,里面穿着粉红色的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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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13 23:26:07 | 显示全部楼层
要封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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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14 08:15:03 | 显示全部楼层
梳理 除虫
  春夏秋冬
  每一片叶是一本书
  艺术或哲学
  午后小睡
  天黑了就唱歌
  赞美银河
  和命运


好诗,凝练得令人哑默。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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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14 08:18:29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个叫破罐的青年,总是在亲历的现实和想象的经验两个世界里进进出出,恍恍惚惚,于是,构成了一个有自己呼吸的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

你的逻辑与众不同,读你有些累,虚构的真实,需要另外一种智力方式解读,这需要耗费时间,一种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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