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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喜欢看传记,因爱慕旷世才女张爱玲,最近看了不少关于张爱玲的传记。张迷几十年来层出不穷,遍及大陆港台甚至国外,关于她的文字短短几年里像杂草一样疯长,于文学价值上当然也良莠不齐,素养各有高低。最好看最吸引人的还是张爱玲本人写的于年初出版的自传性质的《小团圆》,还是张爱,喜欢她文字中与众不同的穿透力,喜欢她冷冷逼人的真实。
不喜当下琳琅满目的明星主持人等之类的传记,出了一点小名的人也妄自出书,关于童年,上学,青年,恋爱,工作,最可怕之处,便是必细说童年,仿佛极为光辉,姨妈姑爹保姆邻居一大堆,芝麻绿豆小事,琐碎无奇,唯恐天下人不知。阅之,闷极。我极少碰触这类文字垃圾,因谈不上文学素养,喋喋不休,故作煽情,东扯西拉,估摸是捉刀代笔的,明星名人整天忙着做广告,上节目,出场走穴,化妆做美容,何曾有时间静下心来写点文字。也有文字少的,通常是在书中夹杂排出许多大幅令人炫目的漂亮写真照片,包装自己虚荣的心灵,满足大众庸俗爱美的眼睛,同时也足可以鼓囊出一本书的厚度,虽然滥竽充数,照片充书,可自然有忠诚的粉丝们掏大价钱去买了珍藏.于我这钱却是赚不了。
明星出书的目的大概是再借着自己的名气赚一笔稿费版税,过了这村没了那店,等火消云散,寂寂无闻之际,不再会有人轻易掏腰包买帐了。此类传记不过是包装的手段,而包装越精美的东西在我看来都有着虚假空的成分,不喜欢此类伪饰。
看过的自传写得比较动人的有好莱坞老牌影后嘉芙莲·协宾,她虽出身名门,却不甚自视。她与已故影帝史宾沙·德利西的毕生婚外情也着墨甚少,只是一句十分肯定的“I Love Spencer Tracy”,其重如山,没有啰里啰唆。她终身不嫁,她没有解释,其实也何用解释?史宾沙死在她怀中,她没有呼天抢地,没有泪雨婆娑,而是平淡自然的叙事口吻,忠实地反映了他们之间倔强而宽厚的爱情。
读者不一定爱毫无瑕疵的人的,像猫王的传记,把他早期的纯朴和后期的荒淫吸毒全写了出来,但猫迷一样爱他崇拜他。
瑕岂能掩瑜?通常世上的伟大人物,即使有些缺点瑕疵,也被包容在他的伟大之中,甚至被看成是可爱真实的人性,如青春女孩小圆脸上几粒微小的雀斑,反而增添了几许楚楚动人。例如秦始皇的的残暴,爱因斯坦的风流,伍尔芙的抑郁,鲁迅的无情,杜拉斯的酗酒和乱欲,张爱玲的自私,卡夫卡的自闭。然而缺点始终掩盖不了才华和成就的光芒,也无需遮掩。拂过那低低的阴暗,风继续吹,而天才的风采依旧盖世无双,璀璨夺目,天才高高在上,受着万千大众敬仰膜拜,古今中外,莫不如是。
真实固然有丑陋的咸腥味,可是也会带给读者自然裸露的美。我是真实的崇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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