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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句赋
时清明之季,预拟墓铭存记。斯为一时兴起,欠精矣。却待某辰临至,烦劳无常二兄引带,吾自随行。介因此铭未涉余后,难免有纰。然则兴既骤生,权当跟时令而附风雅以作赋,应不虞之备。
公者,叶氏修加也,父赐名以“佳”,因四十复得次子,喜极漏言崩出,成之佳也。然则偏又不佳。其字,古典多缀红唇之先,谓之佳人。与胯下多出不符,渐厌之,逐而自更之。身出于菲雨,落地无定期,临属不由已。今视天下茫茫,祸兮福兮,欢兮烦兮,皆决心态,世外桃园与贪脊不毛,只限它乡客所,一时之借栖,即来之,则安之,勿怅勿怨。公观人生,概分四段,齐等平份,莫可例外。
一段懵懂婪猎,摄得姿态百十,已裱成旧照,成箱底事,恰似古董,布满斑锈。然闲时取出,把摸品酌,或曰一把眼泪,两行感慨:既惜无忧童年匆匆,又叹浪漫春光虚度。此大慨者。然尘封拂扫之处,时如滩涂亮贝,闪闪跃现,甚怀年少轻狂,无知亦无谓,百般皆好奇,浅掠图之,却一事无成,如桶水及半,空有动荡激越。
少不成器,虚越其一。之后博浪蔚蓝色海,仅练一身筋骨,由是原来皮囊,任鱼贯南北,纵横背负。皆内质不慧,表形肤色依然凡俗,我之非愿。待到青春撞动,花间少年姻缘,错落梦里惆怅。籍记载,新洲有柳氏,性彪悍,复生于侧,此为命也!求风韵却获粗枝,暮娇玲报以威猛,满腹多情不为黄天所顾,无可奈何也。此间重创,出于斯,成一生心口沧桑,滴不尽斑斑血泪,忆不成欢糊涂波段,愧对孕育厚恩,此为前世债,天意索还。于人海浮沉,出没波谷之间,繁衍人事,却不羡浮华。然性情孤独,格离万般,醉心迷构景象,俗可幻雅,如是脱尘埃寄云际,自勾一幅锦画,美轮美奂,入其间,醉不思归也。是出中分,余者概象深沉,皆噎于言。
今初步三阳,万般黯淡。身不过三餐图饱,歇不出一方斗室,纷纭不攀,财利不争,闲情款步青山绿水,以局外观车马鱼贯,亦怡然。此后唯贪图四路,是曰:釉下绿波映三态,泥含白玉谢四缘。
野句者,由字生也,记之,权作清明闲赋。
2014 4 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