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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一次车祸
本次车祸发生的具体时间，是二零一四年一月三日下午三点一十四分零一十四秒。
发生的地点，在两路乡附近胡政村的十字路口。 那时我开着车直行，从蕲春经过梅川往武穴，我走在靠近田坎的公路右边。这是一条单黄线公路，我要回去。前方一辆三菱轿车，那时它与另一辆车并排。车速都不快，我的也不快，我缓慢而又紧紧的跟着。胡政村东边的村口，左边和右边各有一条乡村小路，只因小得太不起眼，又都是高坡往下。若说这是十字路口，实在牵强，毕竟大路太大，小路太小。可从经纬的角度来讲，说它是十字路口又没有问题。 胡政村路口边的两条小路，至于是土路还是水泥路面还是石子路面，到如今我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尽管在等待交警处理的差不多一个小时漫长的时间里，我不时徘徊在左侧和右侧的路口旁，或站着或蹲着，目光投放在山林或树林中的路面，把它们一直看到尽头，可我无论如何都回忆不起来：它和它，倒底是土路还是水泥路还是石子山路。 车祸发生后，我蹲在路口边，远远地躲避从前车下来的一张张不断朝我张合的口。刚开始我非常生气。这辆三菱车与另一辆车，它们闪着左转向灯，有一辆左转，下到左边的小路。那时我仍然缓慢的跟随，三菱轿车开始从右道压上单黄线的中间。我仍然跟着，这时它突然右转，朝着右边的小道而下。我一脚重重的踩死制动，因为车速很慢，只一下，便刹停。只是与此同时，除了刹车的轮胎与路面的摩擦声之外，另有一个声音也叠合在其中。我顶在三菱轿车右边的两门之间。 我刚开始有点生气，指责前车司机不该打左转向灯而实际向右转弯。然而，他不承认。他们下来五六个人，一张张嘴不停的对着我张合。有三张是女人的嘴，有两片涂成鲜艳的唇红，有一滴细细的水沫飞在我脸上，有个半大的小孩，加上一个穿着厚衣服的中年人，他是司机。他们的口型不停地变幻，我能根据记忆临摹出一二，我现在的记忆也只是剩这些。 撞得很轻，象一个人强吻了另一个人。然而三菱轿车两门之间的面板明显凹进去了一些，却无力恢复，失去弹性，有些象，某一个纤纤的指点轻轻的按了下一个没有蒸熟的馒头。再也回不来。 我经不起口水成灾，甚喜有人报警。 后来，我一会儿去看左边的小路，一会儿去看右边的小路。它们都有着曲曲折折的身姿，伸向两个分别不知何去的陌生地方。交警过来时，有那些冲着我张合的众嘴去迎接便已足够。我一直孤独地蹲在路边，直到交警招呼，让我拿出两证。 我还是回来了。 这是夜，似乎也没有什么，却无半丝睡意。脑海中时而出现两条分向的小路，可倒底是士路面还是水泥路面还是石子路面，这一刻，便是它们，竟然把我深深地陷了进去，害得要满头满脑里苦苦搜索，而间杂的，只有一串不停眨闪的转向灯影。那灯光，明明看见向左，可是它偏偏在右。 如此的这些，遇上的，甚至算不上车祸，却让心底感到无比的郁结、空洞、凄凉。它害得我在怀疑自己的感觉，可是我绝难相信！在今夜，在此时，这一刻，寒夜的冷是这般的令人窒息。
2014 1 4（三声） | 
发表于 2014-1-4 01:3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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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5 17:38:38
楼主
发表于 2014-1-5 22:35:54